茗儿切开不是白的

这里茗,佛系本佛

【雷安】纸飞机:雷狮今天又双叒叕在折纸

『学趴』

 

雷×安

 

大甜饼,ooc预警,无脑产物

○上篇的雷狮视角:前文戳戳

凯莉:我心好累。。。

双向暗恋什么的都太美好了

 (戳爷什么也太美好了👇

 

 

建议配合bgm:Troye Sivan—— Youth

 

 

——

 

0.

 

 

 

11岁的雷狮,怔怔地从四楼走廊的栏杆边,往下眺望着。

 

随即,他便在略显惊讶的班主任面前,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

 

还是个问句

 

 

“他是谁?”

 

 

 

 

班主任扶了扶眼镜,顺着小男孩手指着的方向往下看去。

 

是黑压压的一群学生,甚至还有几个正在猴儿似摇拉着几株弱小无助的小树苗——这可要向校领导反映下,这个略显老成的女教师默默心想。

 

她这才反应来那个来头不小的转学生的问题,可论她怎么个火眼金睛连蚂蚁爬似的小抄都瞅的一字不落,也难以在这一群群天真,无邪,的脸蛋中分辨出被问询的对象。

 

 

 

那雷小朋友好不耐烦地啧了声,用脚碾了碾地面,最后抬起了还有点圆嘟嘟的脑袋,摆出副一点都不可爱的表情。

 

“诶呀。”他咂舌到,“就那个,棕头发,绿眼睛,一脸傻不拉几,衣服上还别着……”

 

哦哦,班主任一下便明白了,可不,那孩子不仅是全年级的第一,还是出了名的学校楷模。又待人礼貌,又乖巧体贴……

 

如果现在她捧给着个字典,那必定是要将其翻了个顶朝天,恨不得把所有表达赞美感慨的词语,都亮堂堂挂在那优秀的简直比别人家孩子还别人家孩子的孩子身上。

 

 

 

 

雷狮在内心狠狠翻了个白眼

 

这什么愚蠢的老师,竟然连心里想着的话都能给说出来,像是给点开个什么神奇的开关似,那话语啊真好赛拉了闸的涛涛江水,轰也似得炸了锅似猛撞出,硬是把他雷狮给说的头一阵阵晕,才依稀辨别出那掺杂于五花八门的形容词中频频出现的名词。

 

 

安迷修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安迷修……”

 

“哈!雷狮老大,安米……啥?他谁?啊!”

“诶呀呀蠢狗,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……”

 

帕洛斯连拉带扯,好不容易才把那宁死不屈地扒着雷狮课桌的佩里拖一边去,这才顾及到老大不太对的神情。

 

 

“雷狮老……大…?”

 

他试探性的叫了叫这刚来不到两周,就在学校里混得风生水起的小头头。却只见他依旧叼着个笔,腿吊儿郎当地翘在桌下,甚至连头都懒得回下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手,好一副黑帮老大的架头。

 

那帕洛斯也是出了名的情商高,这一瞅,也没再多说啥,反而是心里默想那叫安迷修的好学生,别才几天就惹上这太上老儿罢。

 

 

 

 

啊,美少男的忧愁,尔等凡人怎会知晓。

 

雷·美少男·狮隔着窗子,细细端倪着隔壁楼的一层里,碧眼的猎物。

 

狮子危险地眯起狩猎的紫眸,似乎在蓄势待发的下一秒,就将立马扑上前去,获得其从第一眼,就深深爱上,并迷恋的东西……

 

 

 

 

啊,那小子,竟然该死的有海盗小马限量版胸针!

 

 

 

 

 

所以曰,小学生的美好开端总会这么奇葩而美妙。

 

 

 

——

 

 

 

1.

 

 

 

雷狮最近总感到腔口一处,闷闷的,像被人别扭着打了个蝴蝶结,死命憋着一口气,愣是恼的雷狮一肚子无名的火,冲得他连眼睛似乎都能给嘣出团团烟气。

 

其实也没多大点事,只不过……

 

只不过安迷修怎么总是和人家女孩勾肩搭背在一起?!

 

 

那女孩子长得到狡猾,一双蓝色的眼睛骨碌碌地灵动着,怎么看怎么不爽。雷狮挑剔着望下去,皱起的小鼻子摆亮堂着嗤之以鼻,却又气急败坏地异常烦躁,那种不适的感觉甚至都能和发起烧般媲美。

 

 

 

 

可小孩子又怎会知道什么是喜欢,什么又是儿女情长。尽管是再般桀骜的狮子,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幼崽。朦朦胧胧难以捉破的异样就也只得任其疯狂地蔓延着,却又亏得这轴性子,怎肯会向任何人示弱,更或袒露心声。

 

 

啧,所以安迷修又去找那个魔女了。雷狮趴在桌上,愤愤的看着窗下谈笑风生的两人。

 

 

嘶,怎么都好不爽。

 

 

试图引起注意,这又是个孩童似幼稚而又笨拙的想法。然而,那隔着一栋房子加四层楼的距离,又太远,太远啦。似乎连大声着,冲着那一头高声呼喊,也难以分辨出音。

 

 

雷狮突然留意到,悄然越过窗隙的风

 

 

 

 

初秋的风很轻,轻重的轻。因为它弱弱的,像一个难得见光的小女孩,尽管那漂亮的流沙裙摆能挥舞出动人的波折,经过叶林时也引得好阵鸟惊枝丫摇曳。然而她那细小的双手呀,却难以托起即使一片薄薄的落叶。

 

忽而,一个小小的影子印在了草坪上。再后,便是一朵白色,华丽丽地自空中划过,尾处拖着优美的弧儿,好赛只一跃而下的飞鸟,却难料不及展翅,便失重着落下,像是明媚秋阳下,一片不真实的扬扬雪花,翩翩坠入尘间。

 

 

那“飞鸟”,亦又“雪花”,停滞在了棕发男孩的旁边。

 

他微微止步,低头,垂着好看的碧眸,瞅见着脚边的飞来物。

 

 

 

那只是架小小的纸飞机

 

 

 

仿佛一切的一切都会在刹那间定格,又像是所有的所有又皆在毫厘尘埃落定。即便是与一架难知何处的纸飞机不期而遇,却又似在不禁忽视的过去或难以预料的未来中,布下由年少悸动而缠绵织锦的天罗地网。

 

 

所以呀,在风没了声,鸟止了语,雷狮蹲下了身,连那四溢的桂香都如凝住般时,小小的安迷修抬起了头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可那四楼的窗口处,却没有了他的星辰大海。

 

 

 

——

 

 

2.

 

 

 

冬日的午后,即使连空气中都掺夹着寒冷的味道——冰凌的味道。

 

尽管在较为偏温和的南方,是极少能见到的。可今儿那近乎固成冰雕的太阳,却也难以阻挡来自北部寒风的肆意妄为。

 

 

 

雷狮好整以暇地将视线投向窗外,飘飘然,漫无目的的扫视着……

 

滴,捕捉到目标人物。

 

 

果不其然,那傻乎乎的人给裹成个球儿似,蹦跶着脚步拿着一扫帚一簸箕,活赛只圆滚滚的兔子,棕毛碧眼的那种。

 

安迷修似乎打了个喷嚏,几串明显的雾气糊在面前,身形晃了晃,稳住,随即便开始了他中午的大扫除。

 

 

雷狮得意地看着安迷修用手指捏着湿漉漉的纸飞机一角,神情有点疑惑地冲楼上看了看——很不凑巧地就是他看错了方向,以至雷狮只得看到他微微翘起的发梢。

 

 

这已经好几个月了,然而雷小爷却仍旧乐此不疲地玩着丢纸飞机的把戏。虽说空中抛物不道德,但每当看着那张白白的纸,又或是试卷,被叠成了心仪的飞机模样,随即在晴空下恣意地翱翔起,再乖顺的落地,被一个名字安迷修的人捡起——不能是其他任何人,雷狮慎重地想着。只能是安迷修。

 

 

只可以是安迷修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——

 

 

3.

 

 

 

雷狮小朋友在初中如愿以偿,成功和安迷修考进了一个班。

 

 

 

其实一开始他并不知道——鉴于这人开学第一节课就迟到,也就姑且原谅他不好好看分班表的“过失”。

 

 

所以,当雷狮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椅子,随意将书包丢座位边,再熟练地立书,趴下,会周公,自始至终,他甚至看都没看后排一眼。

 

都没有瞟到一眼,那好看的,潋滟着碧波的眸子。

 

 

 

 

那傻子在哪儿呢,雷狮一面玩弄着手中的纸张,一面东瞅瞅西看看,可寻了半天都没找着半个棕毛的影子。

 

以安迷修那成绩,肯定是在高等班。雷狮暗暗琢磨着,这学校就两个高等班,难不成……

 

啧,麻烦。雷狮急躁的搓了搓头发,刚叠好的飞机被压在书下。这什么狗屁不通的运气,连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都没给碰上。

 

 

当雷狮第n+1将椅背磕的后桌咣咣响时,身后的人总算忍无可忍地敲了敲他。

 

“那个,同学,可以把椅子往前挪一下吗?”

 

 

待那雷老大满脸怨气和暴躁的转过头去,却仿佛被天雷轰住,双目睁大,浑身一顿。

 

在后脑勺承受到老师粉笔头暴击的前一秒,雷狮咬出了第一个音节

 

“安……”

 

 

 

在那双略显尴尬的绿眼睛注视下,他吃疼着在教室里跳脚嚷嚷起来。

 

 

——

 

 

4.

 

 

 

雷狮最近越来越紧张,而紧张所导致的最直接后果就是异常暴躁,吓得那众小弟一群捧个黄历翻,一窝架个望远镜查天象,再一团抖抖嚯嚯上着香从玉皇大帝拜到土地爷……

 

夸张了,可的确无论怎么,就算是两个月后的体检,一个月后的月考,三周后的艺术节,两周后的公开课,都丝毫没有让这雷大爷紧张的可能啊!

 

 

 

答案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

 

 

三天后,就是安迷修的生日了。

 

 

 

 

如果有人问,你在这学校里对谁最感兴趣,雷狮会不假思索地回答“安迷修”。

 

如果再问,为什么,他或许会歪下脑袋,最后浅笑着:“傻。”

 

总是有人会被他的浅笑怔住,随即鬼使神差地就便这般问到:“你和他是什么关系?”

 

这时,那骄傲的孩子却不得不苦苦思索着,近乎搜肠刮肚,也难以从那过分聪颖的脑袋里寻觅出合适的字眼。

 

 

朋友?可他和安迷修的交谈简直少到可怜。那前后桌?这包着两个方位词的词汇能有什么用。似乎只有“同学”才最为贴切,但又有几个人会露出那种笑,呼出自己同学的名字?

 

雷狮乏乏地磨着后槽牙,可量他抓秃那头和主人如出一辙的倔强头发,也难以从挥洒着昏红光晕的空中拼凑出似乎呼之欲出的答案。

 

 

青涩的少年啊,又怎会想到微妙且令人脸颊绯红的情窦。

 

好比那架小小的纸飞机,尽管再度翱翔于天际,圈裹着灿灿日光,却仍不得认命着在归属处卸下装扮,试图踏入坚硬又透明的心底。

 

 

 

 

黑发的少年站起身来,挺拔的背影逆着光照,融入了四射的亮耀之中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少年时最难忘的告白会是什么?

 

或许是在大雨滂沱时,突然撑起一把伞,随即被一声震耳欲聋的“我喜欢你!”给吓得浑身一阵,刚想骂到我耳朵不聋却因回想起内容而面红耳赤。

 

或许是在星光烂漫时,并肩坐在学校的最高处,小心试探着勾起另方指尖,又因没被拒绝而欣喜若狂,却在抬头刹那撞上了笑盈盈的星辰大海。

 

 

或许就像现在,安迷修生日当天,那最为高傲的少年却捧着一叠白纸,待人群散去才有些别扭的站过去,在那两池略显疑惑的眼神中,内心挣扎片刻,最终狠狠把纸拍在那人桌上,好一副要打架的架势。

 

随即,他深吸口气,在棕发的人一脸惊悚中,近乎是吼得出来:

 

 

 

 

“安迷修!请和我……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……一起叠纸飞机吧!”

 

 

 

 

——

 

 

5.

 

 

雷狮一直是个别扭的人。

 

 

 

他总会给人一种光芒万丈的感觉,似乎无论走在哪里,他永远都会那么夺目,那么耀眼。他强大到似乎能轻而易举的办到任何事,总能在无意间掠去大把芳心……

 

 

 

可雷狮就是别扭,彻彻底底的别扭。

 

 

 

从没人告诉过他什么喜欢和不喜欢,他只知道要和不要。好比啤酒烤串是要的,不要苦瓜青菜;秃头年级主任不要,要安迷修。 

 

 

喜欢这个词很熟悉,却也很陌生。雷狮几乎每天都被通红的脸和粉粉的情书包围,一个个少女,甚至还有少年,嘴里说着成套成套的话,可无论再怎么耍花样磨嘴炮,用尽毕生所学的全部天花乱坠的词藻,都逃不过“喜欢”二字来堪堪收尾。

 

 

喜欢太简单了,太普通,雷狮这般总结到,所以他对安迷修当然不会是喜欢。

 

 

 

这可是他雷大爷的感情,怎么可能会这么俗。

 

 

 

 

所以呀,他大声喊道:

 

 

“请和我一起叠纸飞机吧!”

 

请放开你的飞机,让它划过天空,载起你的光耀和呼吸,驻足在我心上吧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可安迷修那傻子到现在都没折过一架飞机

 

所以呀,那成片的白鸽般的纸张,等待着,却都从未停滞在雷狮的脚边

 

 

 

——

 

 

6.

 

 

雷狮沉闷着,坐在一个靠前的位置,脸色阴得近乎给抹上十层厚厚的黑泥。

 

 

好,很好。他正用力地攥着笔,那只无辜的木质笔杆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下一秒就将被生生掰段的命运。

 

 

 

好巧不巧,雷狮在高中如愿以偿,再次和安同学在了一个班;要死不死,那“阔别”三年的黑发蓝眼女孩,叫什么莉的玩意,竟然也给分了进来。

 

而且还洋洋洒洒地替代了他的位置,和安迷修成了前后桌?!

 

 

命运弄人啊!

可恶,可恶啊!

 

 

 

雷狮恶狠狠地使上力道

 

 

“咔嚓”

“噗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 

那铅笔随着后方碍耳的哄笑,应声断开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或许是年龄的增长,又或许是因渐有的占有欲,雷狮发现自己总会控制不住地去想着一个相同的,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。

 

 

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安迷修,和别人不一样。

 

 

 

雷狮歪着头,趴在课桌上,用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那小巧飞机的翼尖。那纸张颤抖着,却毫无飞起的迹象。

 

风渐起,裹着青草味儿,思绪飘飘然,化为千次万缕,一并着,幻去了远方。

 

 

 

一切开始只是一个限量的海盗小马徽章,亮闪闪着,在阳光下

 

后来又不知怎的,另一抹绿色开始悄然渗入,它本只隐于阳光的背后

 

它开始变得无处不在

 

是透着玻璃窗的蒸雾氤氲,瞌睡时睫毛阴影下呼之欲出的青蝶;又是无意一瞥的静潭微漾,红颊无用掩饰着含苞待放的豆蔻花……

 

 

逐渐逐渐啊,那清池中碧波泛起的颜色,却淌开了涟漪,晕开,涂抹着……

 

 

最后啊,那便成为了光

 

 

 

 

一架纸飞机蛮横地横穿而过

 

“呲溜——”

 

 

 

——

 

 

7.

 

 

“雷狮,雷狮同学,我想打扰你一会儿……”

 

 

啧,俗套的开头。雷狮认命着倚在墙上,面前那姑娘没敢抬头,也正因此没给那眼神吓得说不出话来。

 

 

“……在很久以前,我就关注到你了……”

 

啊,好烦,叨完没

雷狮将手插进口袋,摸索着准备拿起手机看

 

可突然的,视线一斜,就歪向了下面的操场

 

 

“……今天才,才敢鼓起勇气……”

 

 

一个男孩在篮球场上运着球,棕发被汗水淋着,格外乖顺地搭着,勾勒出颇为好看的骨骼轮廓。

 

 

“……我总是会不自觉的,看向你……”

 

 

距离远了些,看不清他的神色,但内心却了然着,一点点揣摩着安迷修的面貌,尤其是……

 

 

“……每当无意撞向你的眼眸,我就不禁心跳……”

 

 

那对青眸

 

 

 

“……雷狮同学,我喜欢你。”

 

 

 

结束了

 

雷狮想着得走了,安迷修就要打完球,这时回去……

 

可身体却生了根似。

 

 

嘴巴比脑袋先行了一步

 

 

“你……为什么喜欢我?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雷狮不会在乎答案,他甚至都忘了那女孩长啥样

 

他只是想问

 

就问问

 

仿佛,他面前根本不是那个支支吾吾的小女生,而是个正红着耳尖,朝他支支吾吾表白的安迷修。他抬起头,眼角弯弯的,勾着人心痒。

 

可那不是安迷修。

 

 

他的安迷修在操场上,挥洒着汗水,在阳光下,照耀着于之媲美的光芒。

他笑着,似乎连高傲的蝉,都不由放低身态于之迎合。

 

 

 

 

哦,该死,他刚刚又去找那个凯莉拿了水喝。

 

 

——

 

 

8.

 

 

小巧的纸飞机,履着纯净的白,安静地等待着晴空中,第一缕风。

 

 

嘟嘟,静池忽而着泛起波

沙沙,树叶突然着叫嚣到

 

 

风起了,机翼微颤

 

 

起初,还只是浅浅地悬离着。机身掠起草茵的芊芊绿梢,捻沾着涩涩的泥土味。

 

可渐而,纸飞机却越飞越高,越远,它盘旋着,徐徐升起,跃着,奔向了天空

 

向着肆烈的太阳

 

 

 

脆薄的,柔弱的机翼啊,却不争着气

 

它小心翼翼地,伸去了小小的一角

 

 

“刺啦——”

 

 

刹那间,在离天空极其,极其近的地方,它燃起了。

 

是一团鲜艳的红啊,跳跃着金亮的黄,甚至有着浅浅的蓝,环绕着,镶起了边。

 

那小小的一团啊,是火焰,嘶吼着吞咽起彼此,怒号着冲起,散开了千丝万缕的缭烟。

 

 

 

它离那淡蓝的天啊,好近,好近

 

近到似乎只要再升上一点

 

 

便会成为另一轮太阳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老姐,你在看啥?”

“漫画。”

“啥漫画?”

“言情。”

“言情?那为啥是两男的……啊哧!很疼诶!”

 

那弟弟“腾”的从长椅上蹿起来,跳着脚不满到:“哪有两男谈恋爱!”

 

“同性恋,笨蛋。”

 

“什么鬼……”那男孩坐了回去,翘着脚,一只手合着挡在眼前,分开条指缝,淡淡的光便潜入进来,“男的怎么会喜欢男的?”

 

“性取向是男,傻呆,你咋什么都不知道。”姐姐嫌弃地回答道,顺手又翻开一页。

 

男孩不服,较起劲来

 

“啧啧,那你到是说说,这世界这么大……”

他夸张着拉长音节,比划着一个大大滴圆,

 

“…这啥向的又那么那么微乎极微,”

他作了个磨手指的动作,

 

“他们两…”

两根手指一左一右,隔着好阵距离,

 

“是怎么…”

两根手指越靠越近…

 

“碰面儿的?”

手指并在了一起

“哒”的声

 

 

女孩腿上翻开着还没看的那页。画上,两个年轻的男孩相拥着,扯起的年轻嘴角饱含着阳光,青春,懵懂的情愫……

以及…

 

 

“……缘分吧。”

 

 

晴空间透着零碎的光,浅浅的风载着它,挥洒在天空之下的地方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雷狮本不在意这些,可偶尔的,他却突然想到了这个一概被忽略的点。

 

那安迷修,可能不会是喜不喜欢自己的问题了

 

而是,他喜不喜欢和他身体构造相同的男性。

 

 

 

但安迷修怎么可能不喜欢女孩子

 

一天到晚骑士骑士美丽小姐的人,如果突然告知是个guy,不怕吓死一遭人。

 

雷狮隐隐嘲讽到

 

只可惜他说不出来

 

喉咙那儿啊,像给卡了一块坚硬的石头。咽不下去,吐不出来。

 

 

啧,麻烦

 

 

 

眼前恍惚着的剪影,印着青绿的底色,流连着如丝的云缕。

可那光束却不合时宜地照进,边缘渐渐融化了,烫卷着边角,连成一圈

 

 

灿灿的纸片状物,终被烧噬的片甲不留

 

只遗下无尽黑暗

 

 

 

 

——

 

9.

 

 

 

夏天,恬静而又聒噪的季节。

 

漫无目的的流云漂泊无依在懒洋洋的天空中,无人场地处却弥漫起波子汽水的味道。突兀在人工草地上的是红白相间跑道,稀拉布上的汗津早已随着知了的催促,悠悠散去。

 

绿色底下的阴影中,是一列被擦地锃亮的铁杆。似乎有人正坐在那儿,晃着优人一等的长腿,肆意在无人观赏处,挥发掉仅仅背影就令人确信的万众瞩目。

 

 

 

雷狮翘掉了人生中最后一节高中课。

 

斜前方是一栋红色建筑,在清一色的白楼间尤为突出的存在着。雷狮几乎能想象出那大腹便便的校长是怎个喋喋不休,语重心长着对台下一众成年人中的萌新们,一股脑的灌输各种心灵鸡汤。再接着又是个妆容夸张的女老师的感人道别,中途一定会不可避免的潸然泪下,再好一番眼泪收割,似乎只要全校学生都抱头痛哭起,才不亏得她那不防水的粉底液大量流失。

 

总而言之,直接导致结果就是这个骄傲的青年,无所事事地坐在栏杆上扮起了雕塑。

 

 

 

安迷修自从几周……不,应该是几个月前,就没怎么理会过自己了。

 

说起来雷狮也憋屈,想来想去那几周也着实没招惹他,撑死就是哪次戏剧排练时把安迷修的假剑给弄丢了去,可最后不也给赔了把……

 

想不通,雷狮气哼哼地翻个身,换了个跷腿的姿势。

 

 

午后的阳光似乎收敛了些许,渐起的风也夹携了阵阵亮意。浮动的衣摆乖顺着树叶摇曳的律动,摇曳起不成篇幅的乐章。

 

 

 

眼前恍惚着,忽而出现一个小小的白点

 

 

 

 

雷狮想着每次从安迷修的桌那儿翻窗时,往往在不经意间触及那双略显指责的碧波,哪怕浅浅的一眼,转瞬即逝,却足矣撞乱掉一颗少年的心跳。

 

 

 

 

小小的白点逐渐变大,它是冲着自己飞来的

 

 

 

 

难得一块儿的课上,不经意的撩拨,又时常为肌肤的触碰而悄悄红起耳根。似乎是在甜丝丝的空气始作俑下,即便脚步都好赛踏着棉花,每一根神经都昭告着飘飘然的满足感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白点有了轮廓,逆着光,雷狮隐隐辨别出纸飞机的轮廓

 

 

 

 

 

那天郊游像是就发生在昨天般,心爱的人儿就这么乖巧着,毫无防备地倚靠在自己肩上,耳边无意的厮磨却又仿佛着真实的情侣,交换着互相的味道。

 

安迷修似乎很冷,雷狮想着,便摘下了外套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那纸飞机悠悠划开,似拨弄开了片片云层,翩翩莅临

 

 

 

 

 

排练戏剧时屠龙那段,安迷修还曾带自己亲自练过。他笨拙的举着那把略重的剑,有点手忙脚乱的比划着动作。雷狮懒洋洋地瞧着,欣赏罢,对上因热气而略显朦胧的眼睛,却只得坏笑着。

 

“我还是不懂,要不你扮下龙,对下戏,好不好啊,安导?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纸飞机停滞在了眼前,是错觉,又可能只因是绿荫的折射缘故。

雷狮说,他好像看到了安迷修的眼睛

 

 

 

 

是一团猝不及防的火焰

白色的纸张燃烧着

变成了红色

 

 

 

 

 

——

 

 

10.

 

 

雷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,鬼使神差便回到了教室

 

 

可现在他却杵着,像个干了坏事害怕惩罚的小男孩,又像是无意冒犯的糊涂鬼,瞪着眼看着手中的纸张

 

窗外学生的声音一哄而散,不用想便知道那如破笼鸟儿般的人们是怎得各奔东西。

 

 

可万物聚散时,寥寥寂静却又似圣光圈落,唯有偶间的光照映入,落在了不易察觉的地方。

 

 

 

 

脚边是因走时匆忙而撞倒的抽屉,惹人关注的除了那声巨响,还有的,便是应声倾泻的纸张。

它宛如瀑布般,即使有不少平摊了开,却仍有着不容小觑的凸起。

 

雷狮本不在乎这些,可下意识的捡起动作却使得视线落在了文字上。

 

是很清秀的字体,即使手写文字却丝毫没墨水糊住的痕迹。干干净净的整洁感,却又一提一顿用力得当,不难免会使人想入非非,浮现着一个净秀着,衣着白衬衣的少年。

 

雷狮想着安迷修

 

 

 

开头写的是“雷狮”,每一封都是

结尾在日期处,往往还会有一句淡淡“喜欢”

 

雷狮感觉到,他不排斥这些意思为“喜欢”的字符。似乎隔着一层纸,便能嗅到少年发梢的抹茶香,唇角处勾起了片缕光耀。

 

 

 

他一面看,一面思索着这张课桌的主人。脑海中的名字一一划过,唯有一个故意绕开……

 

雷狮抬起头

怔住

 

有人正呆立着,站在门框边。他一愣愣的瞧着自己,面上正以一种不可置信的速度变得惨白。

 

他总算能挪动起脚步,他靠近了些

 

空气凝滞了数秒

 

 

男孩低头

 

下一秒,在雷狮好不容易回过神时,他已飞奔而出

 

 

 

 

安迷修!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雷狮内心警钟大作

 

似乎每个毛孔都在冲他大声嚷嚷道,快去追!

 

纸飞机飞起了,松手了

 

追不上

 

就再也抓不住了

 

 

 

 

 

灰烬中的纸飞机,微微颤抖着

它坚韧着抖落下全部的灰尘,它拼死摆脱出了火蛇的纠缠

 

浑身焦黑,染着红的纸飞机

 

它猛的,一跃而起

 

 

 

 

成了苍穹中,另一轮太阳

 

 

 

 

雷狮在拐弯处追上了他

 

“你跑够了吗?”

 

雷狮猛的一扑,手臂用力一环,紧紧箍住了那人的腰肢

 

 

“靠,累死本大爷了。”

“安迷修,你想让我追你用得着绕校园跑吗……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青涩的少年在阳光的见证下,给予了对方的第一道印记

 

 


 

 

 

-Fin.

 

 

 

 

有点傻傻的狮狮真香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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