茗儿切开不是白的

这里茗,佛系本佛

【雷安】情书:安迷修的抽屉里装着些什么

『学趴』

 

雷×安

 

大甜饼,ooc预警,无脑产物

○一夜狂肝,是送给雯雯宝贝的生贺 @孤星无言 

○暗恋什么的都太美好了


 这么甜的份上,就当给我前面那篇七夕积点德吧QAQ

 

后续:戳我看狮狮视角


建议配合bgm:力夕才乇亻—— Aimer

 

 

——

 

0.

 

 

17岁的安迷修,铮铮男儿,现在只感觉自己扭扭捏捏地像个小姑娘。

 

他把那对好看的眉毛一直皱到能夹死蚊子的地步,愣愣地盯着抓着的东西看。另一只手则心不在焉地夹着笔在转,笔杆“啪嗒”掉地的声音把他吓的浑身一颤,本能的一把捏紧手中显得脆弱不堪的纸张,随后心虚地左右瞻睦一番。似乎是确定了周遭没人发现他的系列小动作,才咽了咽口水,弯腰捡起被遗忘的笔。

 

 

简直糟糕透顶。

 

 

 

安迷修任命般地把整个人刺猬似缩在用手臂勉强环成的小圈里,该死不死的,目光又鬼使神差地聚焦到那张纸上。

 

未干的墨迹像针扎般,致力于将某安姓少年那纯情的心形小泡泡戳地漏底。最顶端的那个名字无比碍眼地在纸张上叫嚣着,安迷修只感觉脑门上的青筋正夸张地跳着华尔兹。

 

诶,要死了。

 

 

 

他再次认命般地缩下头

脸颊处是两片绯红

 

 

——

 

 

1.

 

 

 

 

【亲爱的雷狮同学:……】

 

 

 

“你确定要这样开头??”

 

 

翘着腿的大小姐一副活见鬼般的样子,犀利的目光直勾勾地从纸张上方横穿而来,满脸露骨的嫌弃简直如同吃了隔夜的臭豆腐般。

对面的呆毛已经在她刻意拔高的上扬音中又缩了几英寸。

 

凯莉勉为其难地收回目光,抖了抖手上的纸,喝了口水勉强继续看下去

 

【亲爱的雷狮同学:

 您好

 ……】

 

 

 

 

凯莉发誓她绝对不是因为笑喷而把一口水都吐在了那封名义上的“情书”上。

 

“纯粹嘴滑。”她这样解释到,而安迷修也只得无奈的拎起纸张的一角,丢进了垃圾箱。

 

 

于是乎,安迷修便在前桌凯莉的指手画脚,不,是悉心辅导下,完成了人生中第一封情书,便是如下我们将看到的这封:

 

 

【雷狮:

 当我在这封信的开头写下你的名字时,我便知道,有什么东西已经悄悄地改变了……】

 

 

“会不会……太肉麻了?”安迷修小心翼翼的措辞到。

 

随即他对上了凯莉几乎爱怜的目光。

 

 

 

 

“你本来就挺肉麻的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【雷狮:

 

 

当我在这封信的开头写下你的名字时,我便知道,有什么东西已经悄悄地改变了。

 

我用了十年的时间认识你,五年的时间了解你。而当我现在不得不面对一些复杂的情感时,我才发觉,我喜欢你。

 

我也是后来才发觉你曾和我一个小学。但两栋楼加隔着四层的距离未免有点太遥远,我甚至都没记住你的名字。

 

那还记得初一刚开始时么?你就坐在我的前面。那时你就有个坏习惯,喜欢跷这个椅子往后靠,一晃一晃的撞着我颇为坚强的课桌,好一副要为昏昏欲睡的文言文课打bgm的架势。后来,当我忍无可忍地提醒时,你那双紫眼睛里的狡黠便在刹那间,应着日光,一并划落进一颗方才萌芽的青春中。

 

随即,你又往后猛地一撞。

 

 

 

我想,或许就从那时起,我就再也忘不了你的眼睛了。】

 

 

 

 

“写完了。”

“这就写完了?”

 

安迷修只瞅见那大小姐挺了挺鼻子,插着腰,端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子正斜眼瞪他。

 

安迷修揉了揉头发,似乎感到有点尴尬,便又收回手,发出了几声短笑。

 

估计他也不会知道,在别人看来,这串动作有多傻。

 

 

凯莉微微腹诽,傻逼安迷修就是傻逼安迷修,从小到大都不会变样的。

 

 

 

“你呀你……”

怎么就偏偏喜欢上雷狮了。

 

后半句话被她自己咽在了喉咙里。

 

 

——

 

 

2.

 

 

 

 

清晨的阳光准时地光临了靠窗的书桌,安迷修的那张当然也包括在内。

 

 

今天来校有点早。

 

 

开班门的同学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,所剩无几的几人也各忙各的,教室里是一片寂静。

 

安迷修无所事事地托着一边腮,目光却早已鬼使神差地溜到斜了好几列的课桌上。

 

座位上的人显然还没到,大码的白色篮球服却随意的搭在了椅背上,像它的主人那般懒散而又好整以暇。

 

想起雷狮,安迷修便悄悄捏紧了桌肚中那使他心烦意乱的东西。

 

一封整齐折叠好的信

 

但显然没送出去的意思

 

安迷修终究是羞涩的,也幸没有谁会忍心逼一个17岁的大男孩去强行扭开他情窦初开的小发发。

当然,凯莉除外。

 

“安迷修啊安迷修……”

 

安某本人几乎有了产生幻听的趋势。

 

 

当他一度和精不精神分裂的想法斗争时,手握的水笔近乎鄙夷着自己不诚实的主人,早已主动落在了新摊开的纸上。

 

 

纸张的开头依旧是两个字:

 

雷狮

 

 

 

 

【雷狮:

 

这应该算我写给你的第二封信了。不得不说,或许这是个有趣的通病,又或许是我自己遐想症发作无可救药。从确定喜欢你的那天起,仿佛全世界都在用其的方式在提醒我这点。

 

这话说出来未免太狂了,但这只是个感觉而已,没什么值得纠结的必要。我也不得不承认,这一切胡言乱语的起始,只是我无意看见你遗下的球衣,仅此而已。所以,请原谅我如痴如梦的喜爱吧。

 

顺提下,你还是穿那件黑色的球服,更好看。】

 

 

 

——

 

 

3.

 

 

 

【雷狮:

 

怪我实在没忍住,在晚自习时又写了这封信。

 

但是!

 

大爷您要翘课能别半途而废吗?能别才翘半个上午就回来吗?您回来也能别翻窗么?您要翻窗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,突然把整个脸贴窗户上?!

 

再说了,明明我们这列这么多窗户,能不能不要总翻我这扇……

 

……我会以为你也喜欢我的……】

 

 

 

安迷修自暴自弃的把脑袋丢到书桌上,脸红的像被炭烧了几十个来回般,还带滋滋冒个烟的那种。

 

天啊,怎么能写出这么羞耻的话

 

 

 

他习惯性的把目光再次投向那个座位,啧,雷狮那臭小子,果不其然趁着晚自习给溜了。这下连个球衣都没留,用脚后跟都能猜出他跑哪儿去撒泼了。

 

反正,肯定不会和自己有干系。

 

 

安迷修深深叹了口气,活像个蔫着的小老头,干巴巴地在座位上装透明。

 

不过,就算知道没啥可能,但只要每天早上这么隔个玻璃对视一下,都能让这个心里有鬼的大男孩为这仿佛偷来的一点小幸福,悄悄开心好一会儿。

 

 

啊啊啊,什么玩意儿

 

 

安•良心不安•未老先衰•迷修在把自己滚下课桌的前一秒,被一声不大的拍打声吓得一激灵。

 

幽幽的黑夜里,眼前赫然显现的,是一张被放大好几倍的脸。

 

毛骨悚然冷汗直竖的同时,安迷修乖乖的抬手拉开了窗户。

 

只见面前身着白衣活塞男版贞子的人轻车熟路地翻进来,再轻巧的从窗台上一跃而下。后座的格瑞习以为常地视若无睹,且默默往后拉远了座位。

 

 

“谢勒。”

 

不轻不重的被拍了拍肩,带着一股热气和雷狮身上特有的味道在耳边炸开。也顾及不到旁人,安迷修瞬间红了大半片耳朵。

 

而始作俑者早已蹑手蹑脚地溜回座位。

 

 

 

 

其实,这样也蛮好的

安迷修一边关好窗户,一边想着

 

 

 

——

 

4.

 

 

 

“喂,今天周几来着?”

 

凯大小姐刚到校便狠狠地把包甩在了椅背,一面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气,一面偏头问她的“手下”小安子。

安听话手忙脚乱地翻出笔记和课表。

 

“等下我看眼……是周三。”

“有啥课?”

“上午是语文,语文,数学,化学,英语;下午是物理,生物,信息……”

 

好不容易将面前的大小姐打发回去,安迷修却仍瞪着那张无辜的课程表,仿佛想看出个窟窿来。

 

啊,今天有信息课。

 

 

 

 

“老头开网没?”

 

 

等浑身汗津津的雷狮从门口大跨步过来时,课程却已经进行了大半。他长腿一拉便移开了椅子,一屁股坐上去便咕噜噜的给自己灌水,另边则显得漫不经心地朝身边的安迷修发问。

 

如坐针毡的安迷修立刻像摇头娃娃那般用力点了几下,过了会儿,似乎又怕雷狮没看到,便用蚊子般的声音“嗯”了下。

 

 

“噗嗤。”

 

发出笑声的大男孩懒洋洋地歪坐着,短袖中伸出的手臂健壮白皙,随性地撑起棱角分明的脸庞。他微向后倾,绛紫色的眼睛就这么趁对方毫无防备时看了过来。

 

 

安迷修真是差了一点,就当场涨红了脸。

 

 

他努力保持若无其事的样子,故作无意的问:“你干嘛去了?”

 

“你猜。”

 

 

猜鬼,安迷修差点脱口而出。和这种大龄儿童简直没法正常交流,他在内心微微扶额到。

 

 

“嗤……”

 

身边那臭小子突然又笑了起来,还是很猖狂地那种,可惜他给故意压低了嗓子,愣没给有点耳背的老师听着。

 

老天,没法活了

安迷修鸵鸟式埋下了头

 

 

 

完了完了

感觉快克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了

 

 

 

 

 

雷狮这人很霸道

说的到像谁不知道似的

 

但有点却让安迷修又爱又恨

 

 

或许这位雷狮同学是在家敲海盗船K95 RGB惯了的缘故,又或许他本人就偏爱花式“大鹏展翅”。反正无论如何,他雷大爷的胳膊永远不会老实呆在他那一亩三分地,偏要来个“跨界游”,硬把安迷修这个“本国居民”挤到一边,还恬不知耻地当起了“常驻人口”。

 

啊,万恶的资本主义。

 

安迷修这样感叹道。

 

 

 

但安迷修也有个习惯

 

他喜欢带作业在信息课上写。

当然是在完成了课堂任务的情况下,安乖宝宝强调声明道

 

而巧就巧在,他是个左撇子

 

所以,接下来的剧情可想而知

 

 

每节信息课上,两人都免不了好一阵的“小碰擦”:一会儿你撞下我,一会儿我碰到你,而雷狮又时不时颇为恶劣的调笑面前炸毛的某人。一来二去,终止的结果都是因安迷修不争气的脸又给红了一片,最后干脆用起来他的鸵鸟大法——装睡。

 

 

根本没办法啊,埋着头的安迷修小声狡辩着,谁叫雷狮这么咄咄逼人……

 

不过雷狮皮肤好凉……

 

啊啊啊安迷修你在想啥呢

 

安迷修现在恨不得地上直接裂条缝,把自己脑袋给卡里面的好

 

 

 

 

 

【恶党:

 

你简直是……啊,老天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你。

 

真的,我真的不知道能拿你怎么办的好了

 

天,幸好信息课两周只有一节,这都够把我给气得夭寿!

 

靠,真不知道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恶劣的人的。】

 

 

——

 

5.

 

 

 

被考试勒地死死的高三学生们怎么也没料到,学校竟然会良心大发,给了他们一个下午的时间组织班级为单位的“秋游”

 

当大伙儿上巴士前,刚结束一场消耗千万脑细胞的数学竞赛,一个个摊了似将自己摔在了座位上,甚至有些刚坐上就“不省人事”的呼呼大睡起来。

 

安迷修便是其中之一

 

 

尽管考试本身对安迷修而言并没太大杀伤力,只可惜他前天就开始感冒,脑袋本就晕乎。强撑着考完试,便再没啥精神在意更多一拨还精神奕奕的同学的玩闹了。

 

上了车就径直往后走,好不容易找着个空位,晕晕乎乎中,他好像还请坐里面的人和他换个位置。

 

然后,就什么也记不得了

 

 

 

等安迷修醒来时,校车已经到了。正上方把他吹得有些不舒服的小空调被关掉了,身上还披着不知道是谁的外套。身边的位置是空的,也是坐他后一排的安莉洁把他给叫醒的。

 

 

 

后来安迷修在信里写到:

 

 

【雷狮

 

今天下午坐校车时我好像做了个梦。梦里我先是很冷,像掉在冰槽里的感觉,千万把冰刀肆意地刺入我的胸腔,而我本人又似乎烧成了一团。

然后,突然一下不知怎的,就不再冷了。我身上的火焰也消失的精光。此时包裹着我的,是一个像茧一样的很柔软的东西。

 

我隐隐闻到了你的味道,隐隐的,淡淡的。

 

我差点就以为,

你给了我一个拥抱】

 

 

 

 

后来那件校服也没有人去认领,回校便就这么放在了讲台上,之后也再无人问津。

 

因为第二天,那校服就不见了踪影。

 

 

 

——

 

 

 

6.

 

 

 

“安,迷,修。”

“啊?”

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?!”

 

 

 

安迷修抬起头来,因低下太久而发黑的脑子晕乎着,却在眼神聚焦时轰然对上面前尤为犀利的蓝色眼睛。

 

大小姐挑着眉毛,正以极近的距离怒视着面前人,后槽牙及其不雅地摩擦出嘎达嘎达的声响。

 

安迷修心虚着狂吞口水,面上强行咧出一个讨好和虚虚的笑。

 

 

 

可那魔女丝毫没善罢甘休的意思,她一面毫不留情地啧啧啧,一面点着下巴尖。每点一下,眼前的呆毛便缩下一段。

 

 

“安迷修啊安迷修,你真把写情书当日记哈?!”

 

 

音量虽然不高,但一字一顿都咬的格外清晰,像是从齿缝中一个个蹦出似,好一番想碾死人的力度。

 

那呆毛迅速短掉大半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说来也怪,可能真是写多脸皮都厚了,安迷修现在写那情书啊可真是脸不红心不跳,手上更是稳得宛如一匹老马,除了写下“雷狮”二字还会为之一颤,那不太好的行文啊却行云流水般,快准狠,毫不含糊。

 

 

安迷修盯着最新那封发着愣。这是第几封了呢,他心想着,眼睛不自觉便瞟向了抽屉。那里堆积着小小一沓信,它们都未曾送出,仅是在几分钟内被草草写完,便被慌忙却小心的叠好,悄悄放入昏暗的内里。

 

安迷修深知,这一封封信是何等与其主人相似啊。羞涩地萌发着,疯狂的生长着,却又在触及光的前秒,缩回了畏惧被烈日灼伤的指尖,任凭羽翼般的希望坠落下,在触及地平线时,却又度迸发新的萌芽。

 

 

周而复始

 

 

 

安迷修似乎听见了一声“啧”声

但抬头时,却没有半分人影

 

 

 

 

【雷狮:

 

我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封了,不,应该是十几封了。

 

我想,就像凯莉说的,我已经把这当作了习惯。每天倾诉着,每天浮想着,每天喜欢着

 

 

 

好吧,我承认我的矫情。可我身边没有耐心的阿猫阿狗,也没有一言不语的仙人掌。或许,还是统统写下来,借着笔尖,反而比倾诉更为好受。

 

是的,我或许也就仗着,你永远不会看到,才这般胆大包天吧。

 

 

所以呀,今天也像昨天那样,明天也肯定会像今天一样

 

我喜欢你。】

 

 

 

 

——

 

7.

 

 

 

 

“谢谢安哥。”

 

面前的女孩紧了紧怀里轻了大半的教材,朝身边热情的棕发大男孩甜甜一笑。

 

“举手之劳而已,帮助可爱的小姐是在下义不容辞的责任。”

 

被笑地一愣一愣的安迷修老脸一红,顿时恍如打了十倍鸡血,捧着的堆积教材像几片羽毛似。

 

女孩子似乎被逗乐了,弯了弯眉眼:“安哥你人真好。”

 

不过一会儿,女孩又神秘秘地贴过来:“嘻,安哥呀,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?”

 

“啊?”安迷修心里猛地一哆嗦,面上却显得无异,“没,当然没有。”

 

“嗯,好吧。”女孩倒也没显得很失望,不过一会儿便又凑过来。安迷修甚至能清楚地看见她玻璃般的眼珠中,荡漾出的星点流光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【雷狮:

 

你知道是怎么样的感觉,会使人在瞬间,仿佛置身于冰窟吗】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—安哥,悄悄告诉你一件事哦,千万不要说出去!

—咱也能算好朋友的,我也是知道安哥你人老实,才没忍住告诉你的。

—这可是个秘密!

 

—安哥,我有喜欢的人啦!

—他的名字叫

 

 

雷狮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……

 

 

 

我该如何形容现在的感受呢

 

 

彻骨

 

浑身发麻】

 

 

 

 

——

 

 

 

8.

 

【雷狮:

 

今天我又听到有人说你们很配了。

 

我很煎熬,双脚如履刃端,滚烫的热水仿佛自头顶浇下,胃那儿交缠着揉作一团,咽喉出时常压着气,可我根本喘不出来。

 

 

我不应该欺瞒我的朋友,可是每当她提起你时,我总能看见她亮晶晶的眼睛里正闪烁着无比愉悦的光芒,嘴角不自觉得便会勾起,语气轻轻的,连吐气似乎都格外的小心,像每个可爱的女孩那般,捧着最心爱的珍宝,羞涩却又渴望着冲着她相信的人展示着。

 

而我呢,却像极了一个胆小的小偷,又是一个心虚的骗子,我不得不回应着她的话,唇齿间却仿佛含着一颗酸溜溜的煤球。

 

我甚至难以正视她太阳般灼热的眼睛。

 

 

 

她这般信任我,我又何等忍心戳破她的太阳?

 

所以,对不起,对不起

我只能去欺骗自己】

 

 

 

 

“我和大家宣布一下选角结果。”

 

安迷修清了清嗓子,却丝毫无法解决口中的干裂感。数道视线都一并投向他,安迷修不知道其中会不会有雷狮的那束,但他根本不想,也不愿去瞅——余光都不行。

 

 

……

 

“国王,由格瑞饰演。”

台下有几声质疑,随即一声“就算面瘫当然能演国王!”瞬间引得一阵哄笑,也没人再说什么。

 

“女巫,由凯莉饰演。”

底下传来一阵认同的嘘声,魔女本魔的凯莉则大大方方地站起来,明星似挥挥手。

 

“巨龙就佩利……”

“好哇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“疯狗你给我坐下!”

帕洛斯死命拽着才没再让这人继续丢人现眼。

 

“仙女……金,委屈你了。”

台下又一阵笑声,唯有当事人还傻乎乎地问着仙女为什么不能是男的

 

 

安迷修随着一起笑了片刻,目光往下瞥过,却赫然僵住了脸

幸而众人都未发现异常。

 

安迷修再度感觉到似被淹没,他无法挣扎

他松开了手

 

身体飘落着,距离阳光越来越远

 

 

他回过神,深吸口气

 

“王子,由雷狮饰演。”

 

人群突然安静下来,有几人窃窃私语,轻轻“哇哦”的声音如针般扎下

 

 

“公主,由……”

 

猛地爆发的喊叫声骤然席卷整个教室,安迷修只感到耳膜发疼,心跳像被捏死般。然而大家都在呼叫着,络绎不绝。

真的,和想象中一样啊

 

安迷修闭了闭眼,又故作只是眼睛发痒,嘴上挂着只有自己能分辨真假的笑,模糊的眼睛里却是挤出的泪滴。

 

模糊的视线中,他只得看见涨红着脸站起的女孩,难以掩饰的,闪闪发光的两个太阳

 

 

 

——

 

 

9.

 

 

周遭皆暗淡着,唯有一束追光,落在了那个男孩身上。

 

他解下了昔日的发带,身着华丽的服饰,化着淡妆,手举剑,站在了舞台的中央。

 

光照只停留于他一人,流连着描画出他独有的轮廓,嚣张,高傲,而又迷人。他犹如万束光辉的起源,又赛星辰千万的所终。他本身就是那么的夺目,耀眼,连那唯独青睐的灯,都只是向其俯首称臣的折射。

 

 

“咚!”

 

剑光一闪,龙头应声而落

 

会场内响起掌声

 

它们汇聚着,终只为一人受享

 

雷狮

 

 

 

 

【雷狮:

 

我站在她的旁边,扮演着骑士的角色。我身上明明是轻质海绵的盔甲,却在剧幕亮起时,宛如泰山压顶般,死死将我囚固。

 

 

情感是座铁牢,人心深陷其中,明知有门,却奋然宁万劫不复

 

 

你们站在一起,那明独属你一人的光啊,现在却分给了另一人。尽管皆知是戏,但谁又怎了然你的笑,是否真是发自内心?

 

我看着你们,就像每个落魄者看着富裕般,向往啊,但无法伸手。

 

 

台下人欢呼着,有花束被纷纷落上了台。我一时难以分辨,有多少是为了这部优秀的剧,有多少是为了我们这些努力的演员,又有多少,是欣喜于你们,站在一起,像一对真正的情侣般。

 

 

……

 

 

对不起,没忍住哭了。】

 

 

 

——

 

 

9.

 

 

 

凯莉说,安迷修最近一直怪怪的。安迷修说要考试了

 

 

紫堂幻问凯莉,安哥最近怎么这么……热情的过分

 

凯莉幽幽唆了口棒棒糖

 

“他脑子开窍了。”

 

 

 

这是安迷修不再写信的第二个月,他一如往常的早早来到学校,准备课本,整理笔记,和每一个往常都毫无异。

 

但什么东西,已经改变了

 

安迷修已经很久没再在意过,雷狮的空椅背上,挂着的球衣的颜色了。

 

 

 

用凯莉的话说是“看破红尘”,而安迷修只知道,累了。

 

所以当他再次对上那女孩的双眼,却突然发现惯往的闷重云消雾散时,安迷修这才恍然,有什么曾经那么坚定不移的东西,改变了。

 

 

轻盈的羽翼飘荡着,它总算落到了地面

 

泥土裂开了缝隙

 

随即吞噬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安迷修再次动起那只笔,是在考场上。

 

他再度有着文笔行云流水的感觉,可连串的句子,繁琐的方程中,却再也见不到那个张扬的大男孩的影子。

 

白纸黑墨翻云覆雨,墨迹点滴犹如星坠,安迷修偷偷计算着流逝的分秒,争抢着似想于挥洒在青涩的心跳比较,可他又不得不提醒着,追逐着的影子残离着,早已没了曾经的模样。

 

 

 

 

——

 

10.

 

 

 

即将结束的毕业典礼上,安迷修却如坐针毡。他懊恼地将自己埋在大包小包的行囊中,呆毛一蹶不振地耷拉着,似乎也在数落着主人的粗心大意。

 

什么都给记着拿了,却偏偏忘了它

 

 

 

堆积在抽屉中,几十,甚至上了百的“情书”。

 

 

安迷修是多害怕被人看到啊,那个难以释怀的,被深深隐埋着的,欢喜。悲喜交织,或许曾经还妄想着意外的结局。可瓢泼大雨就那么让人措手不及,也让无果的心酸,那么迅猛,恍若瞬间,就轻易夺去一切。

 

尽管那两人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所谓正果,可酸意就那么漫溢着,隔阂在难以察觉的情况下,已经化为了难以跨越的江河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所以当安迷修疯也似得冲回教室时,他愣着,看到了这般的场景

 

 

午后的暖阳顺着窗檐,懒散着投进数道光线。窗外那梧桐树穹曲着树干,风动叶微摇,使得屑砂的亮斑也舞动起着身躯,闪烁着。

空间内似有一股香,安迷修一时叫不出相应的名词,却只知熟悉,淡淡的。似有点粉笔的味道,有点纸墨的味道;又有点阳光的味道,青茵的味道。

 

还有……

 

 

自半开地窗子,悄然淌入的轻风徐徐沁入,难以察觉地抹去羽翼上积淀的尘埃,使得最开始,还透着红晕的情愫猛然绽出。白色的窗帘布不禁却微扬起,铺开扇形的尾,波浪状的褶皱撒开了好看的弧度,因光线的照耀而淡去了棱角的边缘,于温柔的墙壁几近融为一体。

 

窗帘笼罩下的是一个男孩,恍恍惚惚间才忽而察觉,曾经晌显稚气的脸庞,如今却已这般成熟而令人没由来的安心。高挺的背影惬意地倚在了柜边,身边却是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翻掉的桌子

 

 

桌肚倒下,白色的信纸倾泻而下,宛如一片瀑布似,哗然落下时,甚至还泛着水光。

 

而所有的青春的美好与苦涩都通往的一个人啊,却就站在那儿,判官似宣读着另个陷入苦苦情思的人最不为人知的秘密,却又好赛冷酷无情的刽子手,凶残着撕扯着徒劳的屏障。

 

 

 

 

雷狮似乎察觉到了动静,他抬起了头,手上不知是哪一封的信还打开着。

 

安迷修就这般猝不及防的,狼狈的,真正直视了那双魂牵梦萦的紫色。

 

 

安迷修等待着,他想着雷狮无论说什么,他都算了。

可雷狮却只是盯着他,安迷修只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瞬间,便泄掉了全部的气

 

 

他逃也似的夺门跑出

 

 

 

风疾驰着,撩乱着发鬓,乱叶扑袭来,阻挠般试图着拦下。

 

可安迷修只知道奔跑

 

阳光肆意,难耐着暴晒着,似也警告着让来者放弃蒸发汗水的无用功

 

可安迷修只想着奔跑

 

 

跑啊跑啊

 

就什么都没了

 

分秒滴答着,随着心跳,奔往了再也回不去的地方……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你跑够了吗?”

 

安迷修被背后突然撞入的温热吓得差点摔去,却发现腰上已经被另一个胳膊环住。

 

“靠,累死本大爷了。”

“安迷修,你想让我追你用得着绕校园跑吗……”

 

雷狮没再说出话来

 

因为怀中的人儿已经转过身来,狠狠箍住了他的脖颈。

 

 

 

一下,什么都不会重要

 

因为百余情书所铺垫的长河,已将羽翼,送往了阳光所在的地方。

 

 

 


 

 

-Fin.

 

 

 


 (有人想看雷狮视角嘛?#敲小声#

 (不,没有#捂嘴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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